谷大夫见他举止从容有礼,满腔的火气也降了几分,但他一向严肃刻板,自然不会去安慰赵长陵。

    谷大夫冷哼一声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赵长陵难受极了,远远地跟在后面,回到医馆后,又坐在小凳子上,聚精会神地熬药。

    “陵公子,你刚才去哪里了?”小一端着几个空碗进来,见他坐着发呆,疑惑地问。

    赵长陵回过神来,摇头道:“没去哪里,只是去见了谷大夫。”

    小一放下空碗,惊诧地回过头来,“什么?你去找我师父了?他……他骂你了?”

    白天时,赵长陵三人是被谷大夫亲自赶走的,可他却偷偷放他进来,如今小一也有些担心,师父是否责怪他?

    赵长陵一边扇风,一边苦笑着回答:“他没有骂我,是我自己太想当然了。”

    直到此刻,赵长陵终于醒悟过来,哪怕原主再钻研药物,他作为旁观者,即便也学了一身医术,但有时候只是纸上谈兵罢了。

    赵长陵不知谷大夫的身份,但他隐约想到,这位老者应该来头不小,如果连他都不能解决这场瘟疫,百姓该如何是好?

    小一看着赵长陵忧愁善感的模样,心里也不太好受,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着实不该暗淡,便好言安慰道:

    “陵公子,你尽管放心吧,我师父医术高明,这世上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疾病!”

    赵长陵粲然一笑,温和地说:“小一,你以后也能成为像你师父那般的神医!”

    不料,小一故作老成的脸顿时通红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疯了,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话音未落,便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
    赵长陵有他安慰,心里也好受了几分,正要掀开瓦罐,身后却突然想起一道烦人的噪音,让他差点摔碎了盖子。

    “长陵,你也在这里啊,真巧啊!”

    赵长陵不耐烦地瞥他一眼,见姬淮扒着门框,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欠扁,便不想理会他。

    姬淮被冷落了也不在意,径直走进来,端起一条小凳子,笑嘻嘻地坐在他身边。

    赵长陵撇撇嘴,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凳子,姬淮也赶紧贴上来。

    就这样,赵长陵退一步,姬淮逼近两步,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,甚至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。

    “长陵,我很想你!”姬淮悄悄地摸上他白皙细腻的手。

    赵长陵反手一拍,嗤笑地说:“倘若你没有失忆,那么,我们白天才刚刚见过面。”

    “啊!原来我们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了,怪不得你都抱怨我了!”姬淮死皮赖脸的功夫愈发精湛了,就连腻味的情话也信手拈来。

    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腰带上,时时刻刻都带着你,想你时,摸一下,躁动时,亲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