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沛荣姗姗来迟，推开门就听见明怀珠清脆的笑声，一时心头柔软，慈爱非常。
明毓琛闻声抬头，窝在他怀里的明怀珠也随着长兄的动作抬头，活泼非常，伸出手要抱。明沛荣接过明怀珠，抽出小姑娘掖在领口的帕子，擦了擦她头上玩闹出的细汗。
“爸爸，怀珠要有新妈妈了是不是？”虽然语气活像在问“是不是要有新玩具了”，不过明怀珠迫不及待的语气，还是让明沛荣一念之间想了许多。他怀疑是否自己对女儿缺乏关注，毕竟人的成长中，爱和关怀是不可缺少的；又觉得是家里没有同龄小孩，明怀珠在高级保姆和家庭教师的环绕下，难免缺少认同感……
不过眼下还是进行课程的时候。明沛荣揣着温和回答：“是的。不过等爸爸和他行过明媒正仪后，才可以叫他妈妈。他身体不太好，或许不能撑到，所以怀珠不用太在意他。”
明怀珠故作老成地点点头，她是个早慧却讨人喜欢的孩子。明沛荣把她放回到明毓琛怀里，看着她熟练地坐在明毓琛胳膊上，又亲热地揽住明毓琛的脖子。明毓琛也小心地用探过去另一只手，防止妹妹因可能的突然动作伤到。
这时，一家人才看向坐在诊疗床边的少年。那少年穿着私立中学的西式制服，除了在喘气，简直和人偶没有区别，诊室的白炽灯开着，照的他更不像真人。
原来这是一堂生理课，临时征用的诊室就是课堂。意识清楚的学习对象只有两个孩子，明沛荣决定不打开投影仪，只架好摄像头对准安禾，准备开始。
明沛荣走到安禾面前，抬起安禾的下巴观察瞳孔和意识。他满意点头，为自己的催眠技术所自得：“被催眠者意识昏沉，醒来后会感觉疲惫，适当休息就好。催眠的难点在于，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会被无意识抵抗——比如阿禾，提起车或者火焰，就会产生抵抗反应。”
明家兄妹看着安禾随着言语轻轻颤抖起来，空洞的眼睛落下泪珠。
“所以，要学会安抚，当然最完美的是学会规避。被催眠者逻辑漏洞大到像白纸，操作空间非常大。像现在——阿禾不喜欢被触碰，但是阿禾是好孩子，好孩子要配合我，对不对？”
明沛荣抚摸着安禾的背，安禾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呜咽，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我要阿禾脱光衣服。阿禾不喜欢光着身体，但是我会保护你，我会爱你，所以没关系，对不对？”
这次安禾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，吧嗒吧嗒地落泪，但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。明沛荣有意识地向摄像机暴露出安禾的脸，又开始有节奏地抚摸安禾的头发、后颈。
明毓琛微微挑眉，明沛荣的抚摸手法，他昨晚才在庭院见过——家里那只波尔多护卫犬身上。
明沛荣叹了口气，“这就是被催眠者的逻辑漏洞。一次催眠不要操之过急，框出来，慢慢填补就好。”
明怀珠若有所思，手上不自觉地随着父亲的节奏抚摸兄长的背。明毓琛不以为意，在综合总结自己上一次催眠失败的原因。
终于等安禾重新平静下来，明沛荣给他喂了点糖水，才语调平缓轻柔命令：“阿禾，自己松开领带。”
安禾扯松了领带，又被明沛荣攥着领带收紧，扫过安禾因憋气而泛红的脸颊，盯着安禾的眼睛说：“你喜欢这样。”
“我……我喜欢？呜，我喜欢。”
明沛荣松开力道，解下领带。
“是的，你喜欢。只要是我的亲近，你都喜欢，因为你依赖我。”
事物不能无中生有，安禾初到，对明家不知有没有习惯。但对明沛荣是绝对的依附姿态，在清醒状态下都因受到安慰，而生出了依赖。
明沛荣手掌落在安禾颈部，缓缓收紧，感受少年人蓬勃的生命力，轻轻发出一声满意的哼声。
“阿禾，解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