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,寝殿。

    三皇女大婚的日子,太女妃派人送去了早早就备好的贺礼。

    太女也如同往日一般,早上与周珺一起到太后跟前请安,与皇后一起吃了早膳。之后周珺回到东宫处理内务,太女便跟在女皇身边学习处理朝政,下午回到东宫跟随太傅学习帝王功课。饭前还要完成一个时辰的骑射课程,而饭后也未能放松休息,在书房琢磨着太傅布置的功课,还看了约有一个时辰的奏折。

    自从被封为太女后,她的每一天都如今日这般充实而忙碌,遇到祭祀或大典,还会更加繁忙。无论是面对母皇,还是朝臣,乃至自己的生父皇后,她都要紧绷神经,十几年如一日地维持着沉稳持重、尊贵守礼的太女形象,丝毫不敢懈怠。

    唯有夜间回到寝殿之时,才能拥有片刻私有的喘息时间。

    然而,今日注定是不同的,深埋在心底的针刺不可能被彻底消化,反而会在遭受刺激后,现出内里的腐败和溃烂。

    今夜的太女尤其疯狂,甚至用上了以往与妾室通房胡闹时的道具,周珺即便想要早早孕育子嗣,却也不堪这般连翻刺激,第三次实在未能撑住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守夜的月莺心疼不已,赶紧上去替下了自家公子。

    自从大婚之后,太女食得了勋贵子的滋味,便觉得那些侍妾通房顿时索然无味起来,更愿意日日与周珺行事。

    周珺不堪其扰,再加上男儿家还有月事这样不方便的日子,太女依然不肯去侍妾通房处时,便让月莺替他服侍。

    只是月莺相貌娇憨、身体也不够柔软,太女不喜,定要周珺在场才肯愿意。

    然而,今日的太女却不愿意就这么被一个侍者打发了,趁着月莺恍神的片刻,容珏从床头取了一个瓷瓶,倒出一颗玉丸放入自己口中,又捏起身旁周珺昏睡的脸颊,渡入了他的喉中……

    如何癫狂、放、荡、迷、乱的一夜过去,周珺昏迷两次,早已人事不知。

    早上被月莺唤了数次也未能清醒,浑身更像是散了架一般,无法拼凑起来。

    奈何一大早,礼亲王就要带着新婚王妃到宫中,一一向长辈请安,第一次的正式会面自是十分重要。连二皇女都被暂时解了禁足,带着二皇妃入宫,太女妃更是不能缺席。

    月莺不知太女昨夜那般折腾公子,是否故意怀着不想让公子第二日与三皇女见面的心思。但他是公子的侍者,不能眼看着太女在公子不知情的情况下,替他做决定。

    对于太女昨夜带着折辱意味的房事,月莺心里更是气闷:在他心中,一向端方淑良、贞静美好的公子,怎能被太女像对待侍妾通房那般折辱。他气太女的孟浪和不尊重,恨自己粗鄙无能无法以身相替,更心疼公子被人这般对待。

    奈何时间不等人,月莺只得一边默默擦拭眼泪,一边扶起昏睡着的周珺,为他换上太女妃的制服,最后实在不得已,还是用浸了冰凉井水的湿帕为周珺敷了面,彻底唤醒了周珺的神志。

    冰凉的刺痛直激大脑,周珺一个激灵,睁开了沉重的眼皮,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荒诞的乱象中,直待他看清了周遭的场景,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,接下来又即将面对什么。

    “几时了?”

    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的嗓音让周珺不满,脸颊似是有点发热,身体却又有点发冷,周珺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发热了。

    小腹处传来一阵阵隐痛,但浑身上下又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,相比之下,小腹的不适也显得没那么突出。

    月莺赶紧端来温水,给公子润喉。“殿下,还有两刻钟便是卯时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女去了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