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医师也没多纠结这个称呼，药域确实是从老族长手上继承的，这是谷族众人都知道，但抢这个词就太刺耳了。
容九与摊主对视一眼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。
摊主似乎也发现了容九对于谷族的不喜欢，这种发现叫他对容九的好感直线上升，感觉找到了他们的共同点。
说的话便也多了起来。
“姑娘，我在这摆摊卖的聚灵草都是从宁安村低价收来的，不过他们村里有规矩，贵重的灵药不能出村卖，所以在我这的只有一些普通的聚灵草。”摊主四十出头的年纪，蓄着一把络腮胡，性格豪放，也不拘着小节道，“不过你我投缘，你若是要一些贵重灵药，跟老哥我说一声，我也能去给你收来，价格绝对给你实惠。”
容九笑道：“好，不过这宁安村离圣城是不是很远。”
容九好奇地问。
容九问得真诚，摊主也没隐瞒，“远是不远，不过它那村子规矩多，进去比较麻烦。要过几道审查还要有本族人带，折腾下来就得半天，一般第一次去的外族人连村口都不知道在哪里。而且你一个人过去，买东西贵。”
“这么麻烦吗？”容九问，“是不是很多人在审查。”
“人是不多，不过盯得很紧。”摊主唏嘘一声，“他们那一族的人啊……”瞥见老医师瞪了自己一眼，摊主笑呵呵地改口，“他们村里的人，比较团结，排外，所以不怎么接纳外族人。”
“那是为了安全！”老医师气不打一处来，没好气地提醒，“宁安村是药库重地，生长着不知多少空灵海的珍稀灵药，要是随意开放，任由那些不懂的人闯入，岂非是要糟蹋那些宝贝，上山随便的一棵草对外人来说不过是草，可对医师来说那就是救命的宝，这岂能随意开放？！再说你这老小子对宁安村怨气那么大作甚，这聚灵草不也给你收着卖了，要是谷族真不容情，这聚灵草你都拿不到。”
摊主听了却道：“哟，是个行内人，不过老先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，我这聚灵草虽收得到，但那也是我朋友的情分，想要从宁安村买聚灵草，我可买不起。”
老医师生气道：“买不起？你卖给这小姑娘的价格别以为老夫刚才没瞧见，比宁安村的要贵三倍，你跟我说买不起宁安村的？！”
无耻！
摊主乐了，“老先生您哪年份的人啊，还贵三倍，宁安村卖的可比我们这里贵多了。”
老医师被激得脾气也上来了：“什么贵多了，胡说八道！谷族的聚灵草向来都是低于市场价格，多少医馆都是在那拿的聚灵草你不知道吗？我看你这东西不是在宁安村收的吧。”老医师没好气地道：“宁安村有个对外的药材市场，那儿的价格可向来比其他地方低。”
老医师一脸“你绝对不了解宁安村”的肯定，只差没直说这聚灵草的来路也不明了，不过他也看过这些聚灵草，确实是宁安村产出的没错。
只是不知道为何摊主要这么污蔑宁安村。
明明卖着宁安村的东西却说着它贵。
老医师辩驳的声音吸引附近散摊的老板也看了过来。
有人发出阵阵嘘声。
“这人哪来的？”
“谷族的药材便宜，呸！比黑市还黑的谷族，还便宜！”有人重重啐道。
“倒是不知道老先生这般天真，”摊主笑呵呵地道：“这谷族的聚灵草价格您以为跟五十年前一样吗，这聚灵草以往漫天遍野都是，不值几个钱，以前的族长大人为了让普通人都能用得上，所以对于宁安村附近的药谷可是开放的，从不阻止大家上山进谷采摘，可自从谷族换了新族长之后，这药谷便封闭了，聚灵草的价格便直线上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