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彩玲被丛双叫到富察舜华休息的屋子,先替她顶上半个时辰的缺,她要去为秋云找花样子。

    等出了门,却与秋云搜彩玲的屋子,廖凡则在院里盯着,给她们二人通风报信。

    彩玲纵然不愿,碍于丛双威势,也只得认了。

    心中却想着有她还回来的一日。

    景阳宫虽地界儿小,如咸福宫一般,正殿就只有三间正房,不比其余十宫房屋多,但奈何这景阳宫中只富察舜华一个主子,宫女太监也都有地儿住着。

    但别看景阳宫咸福宫不比其余宫殿房屋多,但在规制上,却是高于其余十宫的。

    这二宫的正殿房檐用的乃是单檐庑殿顶,而其余宫,用的则是黄琉璃瓦硬山式顶,如此,也算弥补了地位差距。

    宫女都住在后殿的东西配殿,内侍不过富察舜华身边几个,住在正殿的东西配殿,至于宫内负责洒扫花木等的内侍,则是要在落钥前离开后宫的,宫女则不然。

    如丛双她们这等专门伺候富察舜华的,两人一间屋子,其余的宫女,则是睡大通铺了。

    墨竹与秋云自然在一间,一间屋子隔出了客厅以及两个房间。

    所以,丛双进门,轻车熟路。

    众人只当丛双带着秋云说些体己话,时有发生,无人在意。

    两人搜罗了半日,总算是在彩玲的妆奁暗格下,发现了那支簪子。

    赤金打造簪身与花托,重瓣累丝,花瓣上还涂了红色珐琅,其上点缀着红宝石,正是那一只没错了!

    两人登时怒火翻腾,双眼冒火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将东西放归原处,又将床铺等都整理好,看着与进来前一丝不差,两人才悄悄离开,进了丛双的屋子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便走了出去,手上拿着几张昨儿丛双描好的花样子,换回了彩玲。

    “好在找到了这花样子,好了,彩玲,你回去歇着吧,多谢你了,昨儿主子赏了我一包蜜饯,一会儿我取出来,你拿着甜甜嘴,你不是向来爱这甜食吗?”

    彩玲这才面色稍缓,欢欢喜喜地应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多谢丛双姐姐了,我最爱这一口了,难为你还记得,连主子都记不得呢。”

    秋云的面色淡了下来,“主子贵人事忙,上哪儿会记得你的这等小事儿?吃到嘴就得了,别说些有的没的!你这是抱怨主子对你不上心呢?可你有什么出彩的地儿?”

    彩玲一时欢喜,竟是忘了秋云还在身边,被斥责一通,面上讪讪,心中惴惴不安的同时,也不服气得很。

    “秋云姐姐说的是,是我逾越了!”她眼中含泪,颇有些风姿,“是我高看自己了,满心以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满心以为什么?满心以为你能与主子平起平坐?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!你一个宫女,若做事得力也就罢了,主子还能对你多关注些,偏是个性子怠懒不仔细的,就想要凭着一张脸叫主子对你刮目相待?你想什么呢?”